【20:00/盾铁】Snowmel（融雪）上
本章为极深友情番外 上部
即为正篇内2012部分剧情
【极深友情lof版为了过审删掉了2012剧情，完整版近期发布红区】
ooc是我的，他们属于彼此
队长生日快乐
我自己填平意难平
上一棒 @九葫芦
下一棒 @苍九掠
私设，寇森没死
春日尚早，我们有很多时间去看星光。
——题记
爆炸清扫全部障碍，硝烟粉尘混合四散的血肉腥气成为越狱行动开场。踏过不知道是哪个倒霉人的尸首继续往前，冬兵徒手掰开分区铁门通往地下。狱/警被四处涌出的暴徒包围混战一片，无人关心也无暇关心底部囚徒动向如何。
监狱门禁系统被控制，所有电子门一路大开，皮靴碰地空旷走廊回声阵阵。一行人目不斜视走向最后的门前。敲门声三下做警告，门内人听到三声警告如听见神谕，满脸纵横的皱纹都挡不住重获自由的喜悦和毫不掩饰的肮脏思量。
十秒倒数大门轰然炸裂，铁臂红星反射幽幽冷光，恍若来自地狱的希望，而他早就将灵魂出卖换得未来人间炼狱里观摩席的一席之地。
警报触发机械女声跟警报声一起刺激鼓膜，劫狱者不慌不忙按照规定路线撤退。十人小队分成三梯队，五人负责停机坪之前的火力吸引，三人负责停机坪上的监护和保证，最后两人负责保证任务目标乘坐飞机并成功离开。
神盾内部肃清开始自三个月前，从前秘书长被捕后全员皆兵。没有任何办法能够得知你身边曾经生死与共的战友是否被人替换亦或是那些或否是精心操作下的完美戏剧，台上人入戏太深，台下人拍手叫好。大厅投影，那只象征自由的白头海雕振翅昂首，不曾窥见脚下土地盘踞无数蛇蟒，蓄势待发准备分食这只天真愚钝的虚妄自由。
冬兵和Rumlow作为第三梯队，在前五人留守监狱内部第一层阻断狱警脚步后变更原本作战计划。舍弃迂回手段，直接前往电梯井直上停机坪。第二梯队三人前往主控室控制电梯保证直达，同时监控全部线路方便随时开启监狱自动防御阻隔外部增援。冬兵木讷执行任务，不会走漏风声，登上电梯眼看希望在即，Perice询问Rumlow计划进程。
“权杖已经取得，计划进行顺利。神盾航母也在掌控范围内，洞察计划随时可开启。人工智能研究暂缓，似乎是进入瓶颈期。”全世界各重要机关陷入恐慌怀疑和内斗，九头蛇以此为养料迅速暗中崛起，把控全球咽喉。砍下一个头，长出两个。渗透，发展，转变，从上到下全员皆兵，只等一声令下，他们顷刻翻覆腐坏世界，让九头蛇旗帜飘扬四海。
“很好。人工智能计划加紧推进，我们需要它来控制全球核弹发射密码。”
“明白。”
Perice的飞机刚刚起飞Steve正好赶到，手中盾牌飞旋斜插入尾翼。助跑起跳拽住盾牌绕空一周盾牌直击螺旋桨，冬兵趁机开枪，重武器击落盾牌给予飞机足够升空时间。
一击不成，Steve拾起盾牌空地起跳抓住舱门外沿，飞机因为突然的外力开始左右荡摆。
“Cap闪开！”Natasha 驾驶神盾飞机此时赶来，武器瞄准直升飞机螺旋桨，Steve听命放手落回地面，一个前滚翻减弱冲击力。同时飞机螺旋桨被击中开始向左侧倾，Rumlow紧急迫降，冬兵趁机携Perice跳机。飞机侧倾摩擦地面带出一路火花，螺旋桨在跟地面碰撞的过程中毁坏，点燃的油箱迅速爆炸，火光乍起，热浪翻滚，Steve被刺地眯起眼睛。背光角度他看不清对面戴着面具人的相貌，只靠直觉依照身形判断对方似乎有些眼熟。
“看样子，你们是难逃生天。”持盾而立，身后风声烈烈，SteveRogers站在光下蓄势待发，他要亲手斩断这长达七十年的恩怨。
当年红骷髅跟他一同坠海，随后战事迅速一边倒地获得胜利。当局在战后引渡许多不同国家的科学家战俘为己所用，也就是那时候开始神盾进入大量九头蛇。多年以来九头蛇如同跗骨之蛆一般阴魂不散，甚至七十年之后掌控几乎整个神盾，其中还牵连各国重要政要机关，九头蛇这些年来完美遵守那句“砍掉一个头，长出两个。”的口号，把温暖鹰巢变作湿润的孵化地，一口一口吞掉幼鸟滋养己身。
“Rogers你那副自傲的嘴脸依旧令人厌恶至极。”Perice的脸上没有丝毫被抓获的焦躁，云淡风轻到反常。“你们自认为抓住了我，其实九头蛇早就抓住了你们。这个世界早就腐坏，世界需要在九头蛇的领导下走向正轨，这个世界需要秩序，人类需要规矩。而你们，”阴鸷目光扫视过眼前，“你们是旧世界的蛀虫，也是人类走向新世界的阶梯。你们的死亡将被赋予全新的意义！”
话音刚落海面随即掀起波浪，潜水艇从深海浮上，大量士兵迅速出动从监狱外墙攀岩而上。Rumlow抓紧Perice跑向士兵登陆一侧，Natasha迅速爬升躲过士兵攻击，Steve被冬兵截住无法拦下Perice登陆舰艇。
冬兵起手开枪，子弹在盾牌上刮出四溅火星。Steve迅速靠近，拍开对方手里枪械侧身回踢拉开距离，转身扔出盾牌击倒偷袭士兵，余光瞥见Rumlow将Perice下放却无法阻止。回头瞬间依靠直觉躲开落下匕首，盾牌卡住手腕制止下一步动作。冬兵手腕翻转，匕首顺盾牌滑下换左手持刀。Steve左手下压挡住一记突刺，冬兵得空照脸一拳打退。银白铁臂钳住盾牌向后翻转，巨大力度让Steve同时翻转以此避免手臂扭断的结局，不成线给对方趁机夺取盾牌，失去武器后他只得防守。
左右闪避到接近边缘位置，再一次对方攻击时抓住铁臂鞭腿踹向腰部，Steve抓住冬兵吃痛松手瞬间夺回盾牌，扼住下颌尝试撂倒对方最后只卸面具。
面具掉落露出侧脸轮廓，强烈的熟悉感和焦躁在心里翻滚上涌。对方在意面具被掀掉这件事，动作依旧有些僵直木讷，回身刹那，Steve的视线就只有他一个人。
“Bucky！”
七十年间的风雪从记忆深处席卷过境，从儿时记忆延伸到那一趟单程列车。冰层下模糊遥远的记忆逐渐清晰，被时代抛下的孤独似乎有所缓解，至少同时代的旧友，还在这。
事情进行到这就很明显，Steve被喜悦蒙蔽以至于短时间内失去判断，忽略了最明显的事情。七十年作为正常人类不可能还保持年轻健康，同时Bucky身为九头蛇冬日战士，若非没被做什么，才令人奇怪。所以，他的回答，“你在叫谁？”
七十年间无数次反复洗脑和记忆篡改，他早就不记得什么前尘过往。对他来说曾经突击队的BuckyBanners不过是无数幻觉里出现最频繁也是最令他反感的存在。阴魂不散又格外难搞，每出现一次洗脑时间至少加长一倍，因此被洗脑派生出的人格冬兵对于这个名字格外敏感和厌恶。冬兵杀心骤起提刀冲来，发誓要把眼前这个似乎眼熟实际不认识的人干掉，这样他的脑子或许还能得到一时清净。
“желание，ржавчина，семнадцать，рассвет，печь，девять，доброта，домой，грузовик，один。”*
在头顶响起带着些微电流杂声的铆钉一样的俄语词把冬兵径直定在原地。随即冬兵眼瞳失去高光，机械地僵直手臂慢慢放下，表情木讷呆板。
钢铁侠从空中落下，小心靠近已经没有反应的九头蛇杀手。“冬兵洗脑词，据说可以控制他们的行动。”知道Steve想问什么，Tony落地就迅速解释刚才的举动有何意义。对于从小就看美国队长故事长大的孩子，他当然知道这个人是谁，对于Steve Rogers又有什么意义。
“我们需要把他带回去，由我们收押。这样既能保证他不被神盾内部的蛇崽子控制，也能保证他不会被作为弃子暗杀。”说罢Tony开始环顾周围可用战机，全然没管旁边Steve的一脸愠色。
“Stark！你不能像犯人一样对待Bucky！就像你说的，他是被洗脑的，那些并非出自他自身的意志，没人能限制他的自由。”
就像护卫领地的狮子Steve迅速亮出獠牙和利爪。往昔成灰不可追，岁岁回望盼来这一个故人，犹如他乡遇故交，满眼都是回忆，开口都是叹息。旁人窥不见融不进，隔了几乎一个世纪的孤独，他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岁，又当如何？
“哈？又开始了是吗？”几乎是瞬间Tony反唇相讥，“麻烦高贵的美利坚道德标杆收一收你那圣母心，你想说我的观点是‘受害者有罪论’吗？他是受害者，同样他本身也是加害者一员。老天，你应该跟我一起去看看那些资料，看看你所谓的‘受害者’曾经做过什么。一桩桩一件件，血淋淋的人命。你敢对那些人说，他是‘无罪的’，你敢吗？”
Stark，受害者，加害者，资料，血……
一个个锚点打下，记忆红线连成串，时间节点定位1991。
“1991，任务执行……”
“暗杀……”
脑海里的任务档案一点点拉开，根据对应暗号找到分区。常年养成的条件反射让他下意识背出档案内容和完成情况。那是毫无感情的复刻和背诵，却也是一息尚存的旧日忘灵的悲歌，每一个人，每一次，他都记得。在鲜为人知的清醒时间里，回忆，哀悼，忏悔，直至人格再次被顶替。
执着于争吵Bucky到底该以何种身份被带走的两个人都未曾发觉异状，最早发现的是尽职尽责监护周遭的Jarvis。
“Sir，我很抱歉打扰您和CaptainRogers对话，但是我觉得这些话，您应该听一听……”
人工智能捕捉到声音却不敢直接告知造物主，Steve跟随Tony目光一起看向本应该原地等待命令的人形兵器。
Jarvis录下不算清晰的句子，最清楚的不过两个词不过是任务和MariaStark。而在他们停止争吵后他捕捉到更加清晰的断句。
“1991，代号……暗杀……Howard Stark和Maria Stark……任务完成……”
1991，暗杀，Maria Stark，任务完成。
任务完成。
任务完成。
任务完成。
随后一瞬间，Tony再没听见一切声音。他失去控制，空白脑海里仅剩下被印戳‘任务完成’盖住微笑的Maria以及……Howard。
“Jarvis，打开全部武器系统。”盛怒之下反倒格外冷静理智，保持高度集中的精神紧盯目标一瞬不瞬，情绪起伏甚至不及刚才那般。身体控制交由大脑，理智全盘剥离随着回忆回到21年前的某个时刻，抽离情感的第三者角度远比第一人称看到更多细节和这一场阴谋的些许痕迹。
扯断的项链，不自然断掉的颈骨，青紫指痕，明显的面部重击和死不瞑目的眼神。
这就是当年愚蠢的Tony Stark。所有摆在最显眼位置的证据视若无睹，除了哭泣逃避自怨自艾什么都没有做，甚至偏听偏信的认为就是一场严重车祸，连认真看Maria最后一眼都没能做到。
“Sir！”Jarvis终于唤醒沉浸回忆的Tony。整个机场已经被他们三个拆的七七八八，盔甲电量剩余百分之三十，重武器锁死，弹药所剩无几，盔甲各处不同程度损伤，左瞄准镜损坏。Steve战斗服多处破损，盾牌上焦黑痕迹格外明显。冬兵站立机场边缘，身后是海浪翻涌，退无可退。
三方混战。
钢铁侠的攻击目标自然是杀人凶手，冬兵被洗脑多年一时半会完全醒来本就不可能，Steve夹在两者中间左右为难。既不能让Tony真的杀人，也不能放手让Bucky手上再添血债，所以他两边阻止两边挨打。Tony视他跟Bucky一队，Bucky对于他们两个都抱有敌意，无法亲近。
“Tony，”未察觉的名姓转换，“这件事一定还有内幕，我答应你一定会查清楚！”Steve的声音急切焦躁，海风吹过面颊湿润冷意让他冷静不少。“我并非坚持Bucky无罪，理顺整件事情走向，找到所有相关人员。最后，给他一个公正的审判。”他死死盯着破损面甲，希望四倍视力能从破损处窥见Tony面容。可惜，金属面甲仅破损处露出电线和内部金属，盔甲里的人半点不露。
Steve Rogers的一字一句认真恳切，背后海风喧嚣，几缕金发露出头盔落在脸侧，那眼神太过诚挚，痛苦太过鲜明。他的眼里有越过大半个世纪袭来的风雪，真挚恳切反倒不及那痛来的鲜明。浅蓝包围绿色，一汪海水围住一小片绿洲。所有感情铺陈在那，一抬眼就瞧见。
给予一切的恩人好友和从小长大帮他度过无数次难关的发小，他该如何选择对错。黑白界限并不分明，看不清的中间是唯一也是最难的路。审判必须来临，以告慰亡者，审判不能现在来临，因为这太过草率。理智站在高地，冷漠地看着情感煎熬哀嚎。可是他还要给更加无辜的人一个交代，Tony不牵扯其中恩怨，对他来说二十几年前的飞来横祸变成精心谋划的阴谋诡计，甚至牵连进儿时英雄，父亲旧友。
这不公平。
对他们都是。
“我不管，他杀了我妈妈。”
临别亲吻做死亡注脚，曲子是镇魂挽歌。每一个词具晶莹脆薄，硬生生从嘴边砸落心脏又摔碎地面，一片狼藉里窥见所有甜蜜往昔。
“Tony，我……”消失空气的后半句被突袭的匕首切碎，七零八落散在风里。突变太快以至中间空挡被踹在胸口，冬兵借力反向一跳，躲过贴身擦过的一发斥力炮攻击后纵身入海消失不见。
“Sir，大厦内部被侵入。权杖存在丢失风险，请迅速返回。”堪堪收回迈出一步，Tony闭紧双眼强制压下胸口滔天怒火，急促呼吸甚至让盔甲内都蒙上水汽。齿关擒住舌尖不多时见了血，多少恢复些理智。旧账新翻也需要时间，眼下最重要的是权杖。如此杀伤性武器落入九头蛇手里只怕如虎添翼，加剧全球动荡。瞥向依旧怔怔盯紧海平面的人，Tony深呼吸用正常些许的音色告诉Steve，他们需要回去，权杖有丢失风险。这件事暂时搁置不提，不过也不会就此作罢。
“嗯……我明白。”他没有直视Tony眼睛的勇气，哪怕那只是面甲。
“走吧。”不由分说地搂上Steve腰侧，示意对方用手环住盔甲脖颈，姿势确保安全之后命令Jarvis全速前进，同时准备好备用盔甲以应对作战。队长的新盔甲尚在研发阶段，暂时还不能更换，无法只能准备Steve那套陪伴七十年的古董。
盔甲电量尚不足百分之三十，即时全速前进自然不及电量全满的状态。回到大厦也只见到满墙破败和空空如也的权杖保存箱。
空气里的硝烟和粉尘几乎肉眼可见，窗口破碎玻璃碎片撒向室内，说明他们是从外部进入，而非内部逃离。可惜，若不是三天前Tony从SI内部秘密清理出数十个九头蛇间谍，甚至从Pepper身边的秘书团里也找出间谍，这次的袭击他也就信了现场布置。
“内鬼？”Steve的声音很小，此刻他正蹲在地面认真查看玻璃碎片，好像真的认真考量敌人如何从外部攻破层层屏障的SI大厦。通过耳机的小声交流让Tony莫名想到曾经有小孩子问过他，人类能否在未来依靠科技用脑电波彼此交流。只存在两个人之间的交流和声音，面上不显旁人也无从窥见。
“嗯。”看似不经意走向隐秘的外置端口查看，回答有些冷淡，不仅是生气，另一个原因是这件事他不想外人过多插手，Pepper管这叫领地意识。“有可能是内部的科研人员没处理干净。”隐晦暗示这属于SI内部问题，拒绝任何外界帮助的可能。Steve明白其中含义，没再这个话题继续。
起身透过窗口望向楼下，警戒线拉起周遭行人清空。大厦整一面是玻璃幕墙，徒手攀登不被人发现可能性为零。玻璃向内打破或许是不是为了制造假象，而是逃走。权杖目标明显，本层情况特殊没有目击证人，能离开的方法只有电梯。电梯内监控没有问题，不……如果Jarvis监控画面被换掉，也等于没有人来过。外部利用什么可以飞行的物体带走权杖，内部人员只要再次乘坐电梯回到原本岗位。刚才查看外界端口没有问题，说明是网络内部入侵。Perice也对Rumlow说过依靠人工智能夺取核密码。
“Jarvis，切断网络，从我跟队长离开之后到我们回来这段时间内清查所有数据异常节点。尤其是这段时间内电梯间的监控，顺便调查这段时间有谁消失监控后又回来，却没有离开大厦。科研人员，保安，重点排查。”
SI，神盾，九头蛇，渗透，人工智能，暗杀，几个关键词在潜藏阴影的宏大版图上显露踪迹，这才不过冰山一角。七十年筹谋计划，竟然无人察觉，亦或是察觉的人都被无声息处决。按照逻辑逆推，七十年间所有公众人物的死亡跟他们有关恐怕不在少数。那无名无姓，仅仅是保持心中正义拒绝合作就被杀死的普通人又会有多少？百年后史册记载他们会否以“无数人死亡”一笔带过？生如蜉蝣，死如蜉蝣，无声息做了殿基白骨，对外死因宣布或为意外或为失踪，满篇谎言。
七十年前Steve以为自己带着宇宙魔方沉入冰海战争就可以结束，儿童不再无家可归，战火不再烧毁建筑，男人不被强制征兵离开妻儿。那时举国欢庆，被战争摧残过后的土地恢复生机，欣欣向荣的未来可见一二。二十一世纪的事实比他们曾经在酒馆里的畅享好了太多，更可笑的是这一切不过镜花水月，触之即碎。
生者不自知，死者难开口。话语权被强权掌控，消音键对所有人按下仅留寥寥几张喋喋不休的嘴颠倒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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